有人说:“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,最长而又最短,最容易被人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。”还有人用“老人”来形容时间,他说:“时间老人是大公无私的,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地有所给予,然而他又是铁面无私的,到头来便要对每一个人作出一丝不苟的结算,看谁活得真有价值,谁又是蹉跎岁月、庸碌以过。”当然,结算的结果是千差万别,悬殊极大。
对我们来说,生命的长度是无法预测和决定的,但是对生命的厚度、生命的质量,我们是能主动掌控的。直白一点,就是我们对待时间的态度决定了我们生活的质量。年轻时大家忙于学习和工作,日子过得还很充实,如今退休了,没有了任务,没有了工作压力,时间突然就显得多了,如何对待剩余的时间呢?有的人早晚锻炼身体,保持健康的体魄;有的人继续研究没完结的课题;有的人结伴去旅游,观赏国内外美好山河,探寻不同的风土人情,开阔眼界;有更多的人到老年大学参加学习,圆他(她)昔日的梦;有的人培养新的兴趣,并努力提高······这是一些积极投入生活,过好当下,活得有目标、有滋味的人,他(她)们把有限的生命活出精彩,活出水平。但有些人,他(她)们却是生活的旁观者,是张家长李家短的“评论家”,不读书不学习,只乐于听八卦新闻,传小道消息;有的人终日昏坐牌桌前,凡此种种。他(她)们是在混日子,心中没有时间概念,更不理会什么生命的长度和厚度。
在我的心中有这样几位老人,我与他们相识相知于衡阳市老年大学,她们对待生活,对待时间,对待生命的态度,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。
第一位是欧阳昭云大姐。她是衡阳市老年大学的第一批学员,今年已是95岁高龄,近三十年来一直不离不弃坚持来校学习。她是大家公认的女才子,诗书画文样样通晓。她老板过去是衡阳市党政的主要领导,但她不以夫君的官位凌世,也不以自己的才华傲人,而是低调生活,平易近人,,赢得了全校师生的敬重,大家亲切地叫她大姐,沿至今日。她的书画作品被世界妇女大会(北京)收藏,更有多幅作品获奖,并在全国多种刊物上刊登。她每天坚持写写画画,后因腿部骨折不能站立而暂放狼毫。她稍好转后每日加强锻炼,为的是能早日挥毫泼墨,续抒豪情。她以诗抒怀:“耄年盛世身心健,二度靑春恋晚晴”,乐观开朗、积极向上之姿跃然纸上。
第二位是雷宏康先生。她是个老知识分子,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,她是我们最早“五人文学小组”的带头人,是小组的灵魂。她为人正直善良,知识渊博,谈吐优雅,她以她的人格魅力吸聚了一批有较高文学修养的朋友。为了提高我们的写作水平,她请来了在石家庄文联工作的朋友——吕老师给我们讲课,为我们分析文章,使我们有很大的收获。她还带领我们去株洲日报社,请犹如她女儿般的作家曾女士给我们讲写文章的要领,并推荐学习书等等。雷老以她丰富的人生阅历,写出了许多优秀的文章,并在国内不同的报刊发表。尽管她现居住在美国,却依然关心我们,信函不断。她已经出版了一本书,目前已经90高龄的她不畏艰辛,在为另一本新书的出版努力着,希望能早日拜读这本新作。
第三位是潘碧秋女士。也是90高龄,是位离休干部,在老年大学学习也有十多年了。最初,她学写作是为了怀念去世的老伴,倾述思亲的感情,后来经过老师、学友的帮助,反复修改编写出版了两本回忆录。现在写作的范围更广了,有对时政的评论、对善恶的褒贬、人生的感悟等等,文思涌动,一发不可收,成了写作班高产的“写家”。她的膝关节不好,行走困难,但每周打的到校坚持上课。目前又投入到电脑、报刊上收集、分类、整理文章,供大家学习之用。每天在电脑前忙碌几小时,乐此不疲。
还有多位值得尊重的老同志,恕不一一列举。
她们都是年逾九旬的耄耋老人,身体或多或少有些疾病和疼痛,但她们依然学修不止,笔耕不辍,是什么力量鼓舞推动着她们?她们不觉得苦和累吗?我反复思索。我想,是她们明白时间老人给予她们的时间是经不得随意挥霍浪费了,她们要和时间赛跑,要把一分钟当作两分钟来使用,努力做完她们想要做或正在做的事情。最近,我重读了朱自清先生优美的散文《匆匆》,在这里我找到了答案。先生在文中说:“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,转眼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?但不能平的,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?”是的,人活一世,不为名不为利,为的就是不白白走这一遭。三位老大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