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 春

春归何处？湘妃^⑴遥指，东洲桃树。夫子告曰：不在芳菲，听岳屏鸟语^⑵。学子言道：莺燕不解，人间五线旋律；更那堪，隔夜残红，能消几番风雨？

胜日衡州，盎然生机，还看虎山^⑶於菟。书卷冬云，歌翻绿浪，青春惹花妒。文章叠锦，才情曜日，羞煞无根柳絮。赶明儿，携春姑来，教他读书。

读 春

红杏尚书^⑷，和靖梅妻^⑸，未识春面。易安海棠^⑹，绿肥红瘦，帘卷春已残。东风垂柳，学得腰小^⑺，闺阁那有春天？说什么，一江春水，流不尽愁和怨^⑻。

挽长江水，剪巫山云，再把神女装扮^⑼。掬浪底^⑽土，培姚黄枝^⑾，报与二月看。摘木棉花，染长城雪，南疆北国红遍。问诸君，今日神州，天上人间？

惜 春

红颜可驻，不醉流霞^⑿，杜康应健。堪笑黛玉，独倚花锄^⒀，整日太空闲。学秋先公^⒁，心同稚子，惜花村里灌园。莫叹息，花谢花飞，自信人生百年。

廉颇未老，一饭斗米，披挂上马试箭^⒂。稼轩辞色，光射斗牛，梦里听惊弦^⒃。黄花堆积，寻寻觅觅，病躯每忆长安^⒄。人生春，不在身老，意守丹田。

注：⑴湘妃，传说中舜帝两个爱妃，即娥皇和女英。相传二妃没于湘水，遂为湘水之神。

⑵王夫子在《潇湘小八景词·寄调摸鱼儿·其五·花药春溪》中云：“桃花新雨溶溶后，谁把琼浆酿造。壶天老，正望中茶烟几线荣僧撩。燕泥香扫。…君莫恼，君不见玉矾落尽瑶京道。王孙芳草。纵百丈络丝，万条罗带，难系春光好。”很欣赏岳屏山的春光。

⑶南华大学校园内西南角有一小山，形似卧虎，名卧虎山，系学生憩息之地。

⑷红杏尚书是北宋著名文学家、史学家和词人宋祁的雅称。其《玉楼春·东城渐觉春光好》的“绿杨烟外晓寒轻，红杏枝头春意闹”广为流传，故同时代的词人张先称宋祁为“红杏尚书”。

⑸宋代林逋隐居杭州孤山时，植梅养鹤，清高自适，人称其梅妻鹤子。

⑹李清照，号易安居士，其《如梦令·昨夜雨疏风骤》深受人们喜爱，中有“试问卷帘人，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，知否？应是绿肥红瘦。”之句。

⑺化用吴文英的《珍珠帘·春日客龟溪过贵人家隔墙闻箫鼓声疑是按舞伫立久之》“有东风嫩柳，学得腰小。”之句，说明自然界的春天给人们带来的快乐。

⑻五代诗人李煜的《虞美人》云：“问君能有几多愁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

⑼毛泽东的《水调歌头·游泳》云：“更立西江石壁，截断巫山云雨，高峡出平湖。神女应无恙，当惊世界殊。”长江三峡工程实现了毛主席当年的构想。

⑽指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，位于洛阳市以北40公里处。

⑾姚黄是牡丹四大名品之一，以宋代洛阳姚黄为最。

⑿化用孟浩然《宴梅道士山房》诗句，原句是“童颜若可驻，何惜醉流霞”。流霞是一种美酒。

⒀见《红楼梦》第二十三回中《葬花吟》，中有“杜鹃无语正黄昏，荷锄归去掩重门；青灯照壁人初睡，冷雨敲窗被未温。”句。

⒁《灌园叟晚逢仙女》中的主人公秋翁，名先，自号灌园叟，爱花成痴。

⒂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载：廉颇被免职后，跑到魏国，赵王想再用他，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。“廉颇为之一饭斗米，肉十斤，披甲上马，以示尚可用。”

⒃辛弃疾的《破阵子·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》云：“马作的卢飞快，弓如霹雳弦惊。了却君王天下事，赢得生前身后名。可怜白发生！”

⒄李清照的《声声慢·寻寻觅觅》系晚年之作，寄托着作者亡国之恨，丧夫之哀，孀居之苦。

作者简介：张长元（1943—），男，南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，退休办4支部成员，衡阳市诗词学会会员。 邮箱：zcy2012413@sina.com